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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星期日的下午陽光不會太烈,帶點微風,吹的我心花怒放。

  這日,我約了熊熊去打撞球。

  某次電話聊天的時候,忽然想到很久沒打撞球,便問熊熊會不會打撞球,沒想到熊熊得意洋洋的跟我說:「我在高中的時候啊,幾乎沒有人可以打贏我。那時,我還教我女友怎麼打,結果她也打出好成績。」然後電話一頭傳來陣陣驕傲的笑聲。

  聽到他這麼說,我當下除了對他的驕矜感到無言外,也立刻要求他教我打撞球,而他也一口答應了。

  我想,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,但高興的原因絕不是因為他答應要教我打撞球,更不是因為他願意陪我打撞球,而是──想像個畫面,不管是漫畫還是電影、偶像劇,只要是教對方怎麼打撞球,教的人就會貼近自己的身體,手握著手,兩人的身體緊緊密合。

  對!對!對!就是緊緊密合,這就是我的計謀!

  我有種莫名的成就感,因為熊熊不知道我的計謀還答應了我。

  這日,微風和煦、陽光明麗,簡而言之就是風和日麗,也就是施行計謀的好日子。

  約好在我家樓下等,讓熊熊載我去撞球館,到了我家大樓前,見到他又帥氣又可愛的模樣,不禁讓我想問問:「你現在喜歡什麼樣的女孩?」

  他笑了笑:「年紀比我小、又很愛我的女孩。」

  「哦!」我把玩安全帽和口罩,邊是俯思。

  「可以上車了嗎?嗯?」他指了指後座空著的位置,意示那空位已等了我許久。

  看著那屬於我的位置,我趕緊帶好口罩及安全帽,匆忙地坐了上去,深怕有人搶了我的位,即使不是現在,未來也有可能。

  騎沒幾十分鐘,便到了撞球館。

  一踏進去,討人厭的菸味蔓延到門口和樓梯口,走上樓去,望向一樓的保齡球區,那些人對於我跟熊熊的關係感到好奇,他們的眼光是這麼透露的。我不以為意,跟在他的身後,吭都不吭一聲。

  我們一進去,手不但沒牽著,相隔的距離也甚遠,任誰也會覺得我們是普通朋友而不是情侶吧!

  到了樓上,走向櫃檯與服務小姐訂了桌號,並付了錢。

  從下了機車到要打撞球前,我一直都沒出聲說話,直到我逕自地坐在沙發上,熊熊一副不解地問我:「妳不打嗎?不是要我教妳?」

  說要教是上禮拜的事情,過了一個禮拜多我才約他出來打撞球,沒想到他還記得,我感到驚訝。

  「嗯……你要教我嗎?」我抬起頭看著他問。

  「妳要打嗎?」熊熊拿一根球桿擺在我眼前,我對他點點頭。「那就起來啊!」

  我拿走熊熊手上那根球桿,起身步向球檯,看著已擺好的球對他說:「你先幫我開球。」

  他很瀟灑地撞了一桿,看著紛紛而散的撞球,我突然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,因為他方才那桿很精采,我嚇到目瞪口呆了。

  開球僅進了一球,他見我毫無反應,又自己再打一球,那一桿很順利的讓球進洞。

  「換妳了。」他將身子倚靠在另個撞球檯,「球桿會不會拿?像這樣虎口向下,手腕放鬆、掌心不要碰到球桿……」他在另個球檯上邊是做了個姿勢邊是解說,我便仔細地聽解且有樣學樣。

  熊熊看了我的姿勢後,很滿意的點點頭:「姿勢不錯,隨便挑個球打看看。」

  我仔細看看那被打散的撞球,從十五顆被打進八號球跟十二球,僅剩十三顆球,而他要我在眾多球當中隨便挑一個打也不是件容易的事,就以我的技術來說。

  「打啊!」他催促著我趕緊打球,而我卻不知挑哪顆好,「齁!我快睡著了!」熊熊這麼說著,我撇了他一眼。

  說實在的,我沒聽懂他的語意為何,我真以為他是因為下午午睡沒睡而愛睏,後來我又睨視著他,他才又說:「我真的快睡著了!」一副不耐煩的表情,眉頭皺得很緊。

  如果上次李宗燿皺眉頭可以夾死隻蚊子,那麼熊熊皺眉頭夾死隻蒼蠅都不誇張,隱約看到有隻蒼蠅要壯烈犧牲了,我才隨便挑了個離左上方底袋最近的三號球,奮然出桿。

  我看到那一球我又呆住了,但不是因為進球進得很漂亮,而是撞到袋口的邊而又反彈回來。

  熊熊直視著那顆三號球,他身旁冒著的火跟我剛打的球的顏色很像。「妳會不會對點?」

  我搖搖頭:「什麼點?」

  在我說完那句話後,熊熊很無奈的把整個撞球的打法講解一遍,包括該如何握桿、如何用球桿對準底袋的洞口點以及該如何穩住球桿不讓它跑位。

  整個教學過程跟我想像中差了十萬八千里,我不但看熊熊的臭臉色,還被他冷言冷語、精神訓話。

  我從來沒有打球打的這麼難過的,恨不得都不學了、不打了,耍個脾氣扔了球桿就走人。我想這麼做,但我不能……

  一來我是被載來的,若是跟他鬧得不愉快,待會我就得走路回家;二來這樣跟熊吵架沒好處,我還很喜歡他;三來他付錢還教我打撞球,且必須看我不像樣的打法,說來應該是他甩了球桿走人才有道理。

  「我不想打了……你打吧!」我拖著沉重的腳步,有氣沒力的坐在沙發上。

  「幹嘛?怎麼了?」

  「沒事……只是有點累。」緊握著球桿,我大大地呼了口氣,吐出來的全是悶氣。

  學校的體育老師都沒這麼兇,憑什麼要我對他低聲下氣?不過就是好心教我,我也是虛心受教,何必這樣兇我?

  一下說我「妳到底有沒有認真在聽啊」,一下說「快點,睡著了」之類的話,我是人,不是真的是隻兔子,兔子也會耍脾氣的。

  我很認真,我全神貫注地看著他每個動作、謹記著他所說的每句話,但若是他的口氣都是這般壞,我學了十分也被嚇跑了七分了。

  悶氣沒吐完,時間就到了。收好球及球桿,我也準備起身要走,只見他信步走向廁所,我在後頭跟著並在外面等他。

  我頭低低地望著地上,看看能否一次吐完悶氣,我不想臭臉相向。

  我的臉依舊是臭的,氣還是吐不完,他卻已走出廁所並摸摸我的頭,關心地問:「怎麼啦?」

  我望了他一眼,苦笑地說:「沒啊,只是有點挫敗……」

  他見我垂頭喪氣,也沒說什麼,只是一個快步就將我的手牽起。

  我的手感受到一股溫暖的氣息,我偷偷地望著他的側臉,我看不出來他是否在假裝鎮定還是真覺得牽手沒什麼……對我而言,牽手,有什麼;牽手,比任何安慰的字句來得有效。

  原來吐再多氣都會覺得悶,除非熊熊願意牽起我的手,那溫柔的力量就足以驅走我所有的不快。

  「謝謝……」我小小聲地說。

  「嗯?」熊熊轉頭過來對我燦笑,我也回個笑給他,搖搖頭。

  搖搖頭,不生氣、不難過。

  我很快樂,因為熊熊。

  因為牽手。

  

  《熊熊牽起我的手,熊熊對我燦爛的笑,
           熊熊……你會不會熊熊愛上我?》



待續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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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rabbityujk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